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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八章悔不當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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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慕景臨說的話真的起效果了,這謝傾辭倒是沒有多少躲著蘇婉兒的意思,但是這蘇婉兒卻忽然之間不出現了,倒是讓人有些摸不著頭腦,這忽然之間是怎麽回事?

“她不來了?”謝傾辭聽到來人的通報說是今天蘇婉兒身體不舒服,似乎是不想來了。

沒想到這身體不舒服的梗自己沒用上,倒是被蘇婉兒先用上了。

“既然她不來,那夫人就好好的在府上休息一吧,橫豎這王爺也是不想讓夫人繼續管這些事情的。”碧螺順勢勸著謝傾辭,然後對著紅袍使了一個眼神,紅袍立馬心領神會的一起勸說著是啊是啊。

謝傾辭一想也是,自己昨晚剛剛被嚇了最後通牒,這要是再作死會不會被慕景臨就地正法?

而此時聲稱自己身體不好所以才不去的蘇婉兒正走在一條山路之上,山路蜿蜒,下面的青石板路已經開始漸漸地長出了些許的青草,顯然是已經很久沒有人走過了。

蘇婉兒四處看著,每一次轉身似乎都是在回憶著什麽。

但年青蔥,滿懷著對未來的憧憬踏進了這京城的大門,可是最後這京城確實給了自己什麽,不過是一片狼藉罷了。就是因為出身自己被所有人看不起,就算是受了再大的委屈也沒有人為自己多說一句話多辯解一個字,所有人都是在位謝傾辭辯護,僅僅是因為他是太傅府的小姐。

蘇婉兒看著這曾經自己想要投入所有的心血來建立的書院,如今已經是一片廢墟,門上貼著封條,想來是之前太子一敗塗地之後,這裏再也沒有人庇護,所謂一個不為世人所容的女學自然是會被查封,說不定這查封之人就有謝傾辭,想要毀掉白綰吟留在這世上最後一點的念想。

“吱呀……”

隨著門被推開的聲音,蘇婉兒似乎穿過這破敗的院落看到了自己當年的模樣,雖然是寒酸,但是誰人見了不說一聲清秀雅致,那時候自己還是讀書之人,自覺虛懷若谷,堪比蘭草,所以總是喜歡穿著蘭草的衣服,這樣來警惕自己,應該是高潔的,不然纖塵的。

所有人都看不起出身卑微的自己,自己就更加要好好地對待自己,可是這一切最後都被一個叫做慕景臨的人打碎了,那時候自己以為那個人救了自己是自己這一輩的恩公,後來自己想,他對自己這般的好,或許在他的心裏自己也是不同的。

那麽會不會就是上天安排給自己最好的緣分?

那時候這個年頭一出生,便再也按捺不住了。開始瘋狂的蔓延,瘋狂的想要嫁給這個人,不是因為他是皇子,僅僅是因為他是救了自己人。

“若是你那時能夠直接於我說明,或許這一切都不會走到這一步。”誠然一開始白綰吟對於慕景臨便是有心,可是卻不過是建立在一種驚艷和感激之上,隨著日後的一步一步漸漸加深。

“你以為,我恨你不愛我?你以為我恨你喜歡謝傾辭?”蘇婉兒一步一步的走著,嘴裏卻還是一直念叨著自己的話,然後繼續說道:“不,不是!不是因為這個,而是你為什麽要將我當做是一個可以隨意對待的女子?”

若是不喜歡直說就好,為何還要同意訂婚,為何還要莫名其妙的讓自己卷入到那本不屬於自己的宮宴還有那些風雨之中?

若是謝傾辭,難道她還能如此的隨意嗎?難道這不是因為自己的出身卑微,在慕景臨的心中根本就沒有什麽值得重視的地方,可是隨手拿起來,也可以隨手在放下,這一切都是建立在一種對自己極度的輕視之下。

“後來,你不愛我,可是我已經無法抽身了。”後來才有了那麽多的風雨,有了自己對權勢的渴望,可是這一切自己都不後悔,自己體會到了人上人的感覺,體會到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感覺,這就好了。

但是現在自己回來了,回來的目的也很簡單,為了自己當年受過的委屈,來算賬了。

蘇婉兒看著這滿目的瘡痍,心中漸漸泛起一絲的悲涼,當年那些人現在怕是已經嫁為人婦了,自己曾今是真的想要在這裏做出一番屬於自己的事業的,可是奈何造化弄人,自己非但沒有成為名震京城的才女,反而成為了一個笑話。

在這京城之中只要提及白綰吟人人的眼中都會露出鄙夷的眼神,都會說那個女人就是個禍害。

“你果然在這裏。”江無意從一處月洞門之中走出來,然後看著白綰吟。

“我只是過來走走而已。”白綰吟長舒了一口氣,如今的白綰吟再也不能用自己的名字,用自己的人生了。

既然什麽都沒有了,那麽僅剩的一些流連就讓自己保留下來吧,至少還能算是一個念想。

“走走就走走。很多事情忘記了未必是一件好事。”若是忘了就會忘記當年自己的悲慘,就會忘記當年到底是誰為她改寫了這一次的命運,才有了今天蘇婉兒的身份。

“別忘了,好好地在後宮之中做好我的眼睛。”所有人都以為,這蘇婉兒是北靜王的人,可是只有江無意才知道,當年躲過了慕景臨所有的眼線,將人帶走的其實是自己,北靜王身處偏遠,又怎麽會對京城之中的事情反應如此的迅速呢?

所以自然是自己帶走了白綰吟,之後又讓人將白綰吟介紹給了北靜王,北靜王那時候正好是一個最為煩心的時候,因為蘇婉兒因為退婚所以上吊自殺了,也正是因為這樣,蘇婉兒的身份才落到了白綰吟的身上。

不得不說這是一場上天都在幫自己的布局,不然怎麽會讓蘇婉兒死的那麽的恰好。

“其實,我一直以為你是喜歡謝傾辭的。”白綰吟忽然說道,可是後來自己才發現,和江無意這種男人談論愛情本身就是一件笑話,在他們的眼中愛情和女人從來都是最不重要的,最可以舍棄的,若是當年江無意真的喜歡謝傾辭,就不會選擇將自己救走。

這無疑是為謝傾辭的日後埋下了巨大的隱憂,甚至若是一個不慎落在自己的手上,到時候那就是萬劫不覆啊。

但是沒想到在白綰吟說道這裏的時候,江無意忽然就笑了,然後搖了搖頭說道:“你到底還是太過自大了……”

說著江無意竟然在白綰吟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直接一把將白綰吟的脖子掐住,然後威脅的說道:“你以為你是個什麽東西,不過是我救下來的一顆棋子罷了,我想要讓你動誰就動誰,不想讓你動,你就好好地收著你的爪子,明白嗎?”

白綰吟看著在自己的視線裏面忽然放大的江無意的臉,然後撇開了視線說道:“我知道,你先放開我。”

見到白綰吟如此的上道,江無意冷笑一聲,說道:“我不願意這般對你,日後有些話,你也莫要胡說,不然最後吃虧的可是你自己。”

江無意擦了擦自己的手,然後看著白綰吟,想白綰吟這樣的女人,說起來若不是還有那麽幾分的價值,自己死活都是不會與之有任何的關系。

“你既然如此厭惡我,就不該救我!”白綰吟看著就江無意眼中的嫌棄,頓時那種被人瞧不起的感覺再次湧上了心頭,將白綰吟噤聲的那一絲的堅強全部都打碎。

“那是我的事情,和你無關,”江無意瞥了一眼白綰吟,然後才轉身離開了這個早就已經頹敗的靜安書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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